踏歌至长安

【HP/翻译】Revival of the Past 12

詹莉复活子世代。详情见合集第一篇。

本章要素:

哈利和詹姆爆发矛盾;西里斯即将发起捕鼠行动第一轮攻势!

 

 


Chapter 12



在霍格莫德之行前的两个星期里,整个霍格沃茨都被厚厚的白雪做的毯子覆盖了,就连树木光秃秃的枝干上都落满晶莹的雪霜。打人柳是唯一没有积雪的植物,树枝上的每一片雪花都被它悉数抖落下来。

 

湖面上覆盖着一层薄冰,不过这层冰实际上已经被韦斯莱双胞胎打破了一次。他们当然不会自己去游泳,所以他们拽着珀西一起去了。弗立维教授最后不得不把这三兄弟从冰冷的湖水里捞出来——他们在水里只呆了几分钟,就被冻得几乎发青了。这件事之后,珀西已经无视了这对双胞胎一个多星期,而且这比看起来要难得多,因为他们一直不停地骚扰他。从那时起,教授们就禁止任何人踏上冰面。他们密切留意着任何靠得太近的学生。

 

第一场雪仗打响了。第一批雪人被堆起来,分散在霍格沃茨的场地周围。迪安·托马斯给其中一个雪人施了魔法,使它活了过来。这本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如果它没有开始攻击任何进入它视线的人的话。它追着纳威跑遍了整个学校,哈利、赫敏、罗恩和迪安联合起来才制止了这个疯狂的雪人。西莫后来抱怨说,他错过了这场精彩的表演,因为他在斯内普的课上炸毁了一瓶魔药,不得不被关禁闭。西莫和爆炸似乎无法和彼此分开。

 

海格的小屋被雪覆盖着,烟囱里持续不断地冒出白烟,飘向天空。窗户上悬挂着如玻璃般透明的冰柱,阳光反射在冰柱上,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第一批学生在结冰的石阶上滑倒了。第一批雪天使也做好了。赫敏在男孩们堆雪人的地方旁边做了一个,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她整个后背都沾满了雪,头发看起来也没有好多少。五个格兰芬多学生走回温暖的城堡,他们的脸颊冻得通红,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哈利看上去和其他同龄男孩一样无忧无虑。他和朋友们一起欢笑,打雪仗,堆雪人,似乎身上没有肩负过预言的重担,也从未失去过他应该得到的爱。西里斯默默看着哈利和他的朋友们聚集在前往霍格莫德的院子里。他温热的呼吸打在窗户冰冷的玻璃上,形成雾气。他偷偷看着雪地里快乐的学生们。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压垮了他的心。哈利应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莱姆斯也不应该独自一人。最重要的是,莉莉和詹姆不应该死。

 

他摇了摇头,想要摆脱这些徒劳的念头。他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事物上,却只能面对着詹姆空荡荡的办公室。他在霍格沃茨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这间办公室,而今天他也得一个人留在这里。詹姆和莱姆斯一起去霍格莫德担任监督员,而西里斯跟着去太冒险了。如果没有人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西里斯很快会感到无聊,或者迷失在不愉快的思绪中。

 

窗外白雪皑皑的风景看起来就像童话故事。西里斯很想在白雪覆盖的森林里奔跑,想和尖头叉子和月亮脸一起在雪地里玩闹,但是他们俩都不在这里,而他也不能离开办公室。通常情况下,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莉莉之前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让他不要乱跑,他自己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面游荡风险太大。不过今天晚上,所有风不风险的都去见鬼,他要和尖头叉子一起在森林里狂奔。现在他只需要待在房间等待天黑,尽管这十分煎熬。望着无边无际的白色世界,西里斯叹了口气,转身跳下了窗台。就在那时,他听到了一声恼怒的喵喵声。他打开门,一团毛茸茸的姜黄色的东西走进了办公室。西里斯咧嘴一笑。看起来他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孤单。

 

 

 

 

 

克鲁克山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观察着。他看着人类们穿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一个接一个离开温暖的休息室。他一看到那个有趣的红头发男孩、戴眼镜的黑发男孩和他那浓密头发的女孩离开房间,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他从一个笨拙的男孩身边走过,他正对着一张羊皮纸喃喃自语,手里拿着一根羽毛笔。没有人注意到克鲁克山偷偷地上了楼梯。他几乎能闻到那只“非老鼠”的臭味。他从门缝里溜进了男孩们的宿舍,“非老鼠”的气味引导着他,他跳上了其中一张床。

 

他能辨认出床单上的几根老鼠毛和男孩身上的几根红色头发,但那只“非老鼠”不在床上。他很沮丧,开始在整个房间里嗅来嗅去,但还是没找到。它大概藏在了别的地方。克鲁克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嘶声——这只讨厌的非啮齿动物已经躲过他太多次了。是时候进行B计划了。他跳上了另一张床,知道这张床属于那个刚才总是忘事的笨拙男孩。克鲁克山看见他把人类进入这个地方所需要的奇怪词语都写在一张纸上。那只黑色大狗——非大狗说不定可以用到它。克鲁克山觉得自己太烦那只“非老鼠”了,很可能会忍不住在抓到它的时候把它一口吞掉,所以大狗最好自己去猎杀它。他从床上跳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叼起来。他优雅地一跃,从床头柜上跳了下来。他默默走下楼梯,离开了温暖舒适的休息室。他昂首挺胸地走在走廊上。

 

即使在这里,他也能听到楼下的骚动。好奇心驱使他绕道下楼,走向通往院子的门,在拐角处偷看了一眼。院子里挤满了吵吵嚷嚷的人类。他们看起来很兴奋,制造了太多的噪音,伤害了他敏感的听力,所以他决定赶紧走。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这群讨厌的人类时,他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头发的人拖走了那个黑发戴眼镜的男孩。他们的嘴角露出疯狂的笑容,克鲁克山立刻产生了怀疑。他们肯定不怀好意。上一次他看到他们这样笑时,他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皮毛变成了青柠绿。他明亮的绿眼睛眯成一条缝,默默跟了上去。他们把黑发男孩拖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克鲁克山跟着他们。他们永远听不到像他这样沉默的猎人的声音。他低下身子,留意着牙齿间夹着的那张纸,偷偷竖起耳朵听着。

 

“这不就是一张折起来的羊皮纸吗?”他能听出那个黑发男孩声音里的怀疑。

 

“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其中一个红头发的人说。“这是我们的宝藏和导师!”另一个补充道。“看好了!”

 

“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克鲁克山觉得他们不需要发誓,他们总是不怀好意。他悄悄地从男孩们身边溜过,上了楼梯。从楼梯顶上,他能看到那张羊皮纸上出现了黑色的线条,它们正在形成某种东西,还有许多正在移动的带有名牌的小黑点。红头发的两人又开始说话了,他们激动的声音让他觉得恼火。克鲁克山懒得听他们在说什么,看着那张羊皮纸想了想,它似乎并没有帮助这对双胞胎人类对他搞恶作剧,所以这跟他没关系。最后看了三个人类一眼,克鲁克山转身朝着原来的目的地走去,直到站在某扇紧闭的门前。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总是要关闭这些门。它们只不过是烦人的路障。他放下口中的纸条,恼火地对着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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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走廊几乎漆黑一片。在夜晚的这个时候,只有少数几个火把还燃着。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木头有节奏地敲击石头的声音。

 

“伙计,安静点!”詹姆恼怒地嘶嘶说。

 

“这里没人,别紧张!”西里斯轻声说着,继续用魔杖敲打着石壁。他的魔杖触及之处,花朵沿着墙壁生长。莱姆斯对着另一边的墙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他的动作非常安静,几乎听不到他的魔杖触碰石墙的声音。詹姆走在莱姆斯和西里斯中间,他的魔杖指向下方,但不需要弯着腰贴近地面。他杖尖指向的地方长起了郁郁葱葱的绿草。在他们身后,地板上布满了青草,墙壁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这是他们在霍格沃茨制造混乱的最新点子。外面仍然下着雪,但是现在霍格沃茨城堡里看起来已经是春天了。彼得的母亲出于无法解释的原因认为她的儿子有必要学习变出花的魔法。整个夏天她都在教彼得这个,而詹姆听说之后觉得让霍格沃茨布满鲜花是个好主意。西里斯提出也需要一些青草,于是莱姆斯在图书馆里的一本魔法园艺手册找到了种草的咒语。彼得走在他们前面,以确保他们不会碰到任何人。

 

詹姆放弃了跟西里斯争论魔杖敲打墙壁的问题。他知道如果没有明显的要被发现的迹象,西里斯是不会听他的。詹姆叹了一口气,眼睛转向莱姆斯,后者正静静地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几天前是满月,尽管莱姆斯拼命想把身上的痕迹藏起来,詹姆还是能看到他袖子下露出的白色绷带。他们还没告诉莱姆斯他们知道了他的事。詹姆不敢打草惊蛇。他们已经在试着寻找能够帮助莱姆斯减轻痛苦的方法,但到目前为止,他们还一无所获。

 

“伙计们!”西里斯兴奋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我发现了一个东西!”西里斯站在本应该是一座独眼女巫雕像的地方前。雕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墙壁上一个漆黑的洞。是个秘密通道的入口。

 

詹姆吹了声口哨。“好发现!你怎么打开的?”他笑着问。西里斯挥了挥魔杖。“用口令!我无意中听到一个高年级的人在谈论这件事,所以我试了试。口令是‘左右分离’!”詹姆点点头,把这些信息在脑子里记下来。彼得听到了西里斯的喊声,回到他们身边,有些焦虑地看着漆黑的入口。

 

“我们不会进去的,对吧?”彼得尖声说。

 

“我们当然要进去!”西里斯说着抓住彼得的衣领,拖着他一起走进那条黑暗的秘密通道。詹姆追在他们后面,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莱姆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还是跟了上去。他不能否认,他内心深处有一部分也对探索这条秘密通道感到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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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别动!”

 

“你知道我不像西里斯,我不是狗,对吧?”莱姆斯笑着说,但还是乖乖在巨著与卷轴——霍格莫德一家当地书店门口前停下了。詹姆也笑了。

 

“不许偷看!”詹姆指着莱姆斯。莱姆斯翻了个白眼。

 

“我,月亮脸,庄严宣誓,在尖头叉子帮我买圣诞礼物的时候,我不会进入书店,也不会以任何方式偷看。”莱姆斯装作尽可能严肃地说。不过这似乎让詹姆感到很满意,于是他消失在书店里。

 

莱姆斯坐在书店前一张被白雪覆盖的长椅上。天又开始下雪了,雪落在他浅棕色的头发上。在詹姆出来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雪淹没。但多亏了保暖咒,至少他不会被冻僵。莱姆斯看着霍格沃茨的学生从他身边走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有些学生还上前跟他打招呼。坐了几分钟后,他听到商店的门铃响了,詹姆走了出来。

 

“这么快。”莱姆斯说着,站起来掸去身上的落雪。

 

“嗯,我事先已经想好要买什么了。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去买一双给邓布利多的针织袜子!”詹姆笑着说。

 

“针织袜子?”莱姆斯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最好的朋友并不是真的打算在圣诞节送一双袜子给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对吧?

 

“是的,你没听错,针织袜。他有一次告诉哈利,他想要一些袜子作为圣诞礼物。他可能不是认真的,但我很乐意服从!”詹姆窃笑着说。莱姆斯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但在那之前,我们先来点黄油啤酒吧!”詹姆抓住莱姆斯的手腕,拉着他走向三把扫帚。莱姆斯觉得他最好不要抗议。

 

他们穿过霍格莫德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他们躲开几个雪球,穿过蜂蜜公爵,又走了一大圈绕开了帕笛芙夫人茶馆。由于莉莉的朋友曾经把詹姆和莉莉拽进过那个地方,詹姆尽可能地想避开这个粉红色的毛茸茸的噩梦,他甚至不想经过它的窗户。看着詹姆对这个地方的回避,莱姆斯暗暗发笑。

 

他们推开三把扫帚的门,引起一阵铃声。酒吧里人山人海,顾客们的喧闹声不绝于耳,食物和黄油啤酒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去拿黄油啤酒,你去给我们找个位置!”詹姆说。莱姆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已经走向了吧台。带着亲昵的微笑,莱姆斯轻轻摇了摇头,开始在拥挤的人群里寻找一个空卡座。他们最好避免坐在学生旁边,否则会变得很尴尬。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要不是莱姆斯知道哈利的父亲是谁,他一定会很惊讶看到他在这里。不喜欢遵守规则似乎是会遗传的。莱姆斯没有生气,他只是觉得好玩。有其父必有其子。至少哈利还很听话地是在他应该被允许去霍格莫德的年纪,并且是在学校规定的霍格莫德周末来的,而不像某些人那样,在二年级的一个随意的、突然兴起的夜晚溜出去。哈利大概用上了他父亲的隐形衣。孩子们坐在一棵装饰明亮的圣诞树旁,他们还没有看到他和詹姆。他注意到圣诞树旁边靠近墙的一张桌子是空的。他带着想要偷听的计划朝那张桌子走去。正当他从一个打着嗝吐着蓝色泡泡的女巫身边走过时,他看到另一个醉醺醺的顾客走向空桌子。

 

“哦,不,别想抢我们的位置!”莱姆斯嘀咕着,抽出魔杖低声念了一个咒语。他满意地看着那个人被拉回到他原来的地方。那个男人试图向前走,但是他的腿不听话似的拽着他后退。如果他是清醒的,他可能会意识到自己被施了咒,但他醉得太厉害了,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滑稽的动作。莱姆斯把魔杖藏起来,快速走到桌前,坐在其中一张空椅上。

 

“我看到了!”詹姆揶揄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把两杯黄油啤酒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到莱姆斯对面的座位上。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莱姆斯喝了一口黄油啤酒,平静地说。仅仅因为他是掠夺者中最理智、最严肃的(没有谐音的意思),并不意味着他不能偶尔找点乐子。

 

“我相信你知道。”詹姆拖长声音说,但没有进一步抓着这件事不放。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无声的笑意。正当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冷风从三把扫帚中穿过,门铃又响了。海格、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和,让詹姆十分不爽的,康纳利·福吉走进了酒吧。他和莉莉,现在甚至连莱姆斯都对这个男人怀有强烈的厌恶之情。莱姆斯看到哈利迅速躲在桌子下面,那棵圣诞树突然移动,遮住了哈利和他朋友们的身形。他们居然还没有注意到詹姆和莱姆斯,这可有点神奇。或许可能和詹姆指间转动的魔杖有关。詹姆看见莱姆斯注视着他的动作,冲他咧嘴一笑。

 

四个新来的客人在孩子们藏身的圣诞树前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罗斯默塔为他们端上各自的饮品。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如果他们没有决定开始谈论西里斯的话。更糟糕的是,他们没想过放低音量。孩子们什么都能听到。莱姆斯想要屏蔽掉这些话,但是他做不到。他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那杯黄油啤酒上,盯着蜂蜜色的液体。他紧紧地握住酒杯,手指用力得发疼。他能隐约听到身旁的窗户抖动着咯咯作响。如果他抬起头,就能在詹姆的脸上看到同样被压抑的愤怒和痛苦的表情。四人谈论着西里斯的背叛,他听到詹姆做了几次深呼吸,窗户发出的咯咯声更大了。莱姆斯听到像是玻璃碎裂的响声,但没有在意。内疚、痛苦和愤怒充斥着他的脑子,盘旋在他的灵魂深处。他曾经也像他们这样谴责过西里斯。他和他们相信了同样的事,而他错得太离谱了。他永远无法完全摆脱这种罪恶感,他也不想摆脱。这种罪恶感是对他的惩罚,因为他没有坚定地信任他的朋友。

 

他们的谈话转向了彼得。他们称赞着那个叛徒,为他可惜,视他为英雄。愤怒的情绪胜过了愧疚。他在感受到疼痛之前先听到了咔嚓一声。他紧握酒杯的手用力过猛,直接把它给捏碎了,黄油啤酒洒了一桌。他总是忘记他比一般人力气更大。莱姆斯盯着粘在他流血的手上的玻璃碎片。这种疼比起满月时的痛苦微不足道,但足以让他从刚才的愤怒中稍微保持理智。他看着血滴落在木桌上,和黄油啤酒混合在一起。他听到海格愤怒的声音,听到他们指控西里斯和支持彼得的话语。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伤口,以抑制自己的火气。

 

“白痴,注意力气。”詹姆小声说,小心翼翼地抓住莱姆斯的手检查情况。莱姆斯注意到窗户的咯咯抖动声停下了。他似乎不止让自己一个人从愤怒的情绪中短暂抽离了。詹姆把碎片从伤口里挑出来,他微微瑟缩了一下。詹姆咕哝着道歉,但并没有停止治疗他的手。他们仍然可以听到那四人的谈话,但现在他们至少有事可做,能稍微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至少现在詹姆不会把酒吧的窗户炸掉,然后在可能非常生气的罗斯默塔面前找借口解释。詹姆变出鲜艳的粉红色绷带,把他受伤的手包裹起来。如果莱姆斯有心情的话,他一定会嘲笑那些粉色的绷带。可能是西里斯搞的鬼。

 

他们听到拉椅子的声音。因为福吉有事,四个人离开了酒吧。莱姆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看到哈利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他的脸上面无表情,但眼睛泄露了他的痛苦和愤怒。他的朋友们紧紧跟着他。詹姆也站了起来,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对儿子的关心。莱姆斯还没来得及阻止他,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冲出了门,跑到了霍格莫德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上。莱姆斯低声咒骂了一声,匆匆把黄油啤酒的钱留在桌子上,也冲出门去。

 

冰冷的空气拂过他的脸。他的眼睛立刻开始寻找那个熟悉的乱糟糟的黑发脑袋,花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他要找的应该是金发。他瞥见一头金发,詹姆朝着蜂蜜公爵的方向走得飞快,莱姆斯赶紧跟了上去。

 

“你骗了我!”莱姆斯还没看到他们就先听到了这句话。詹姆和孩子们站在蜂蜜公爵附近的马路中间,不少人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孩子们瞪着詹姆,后者背对着他。莱姆斯不需要看到詹姆的脸就能想象出他内疚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只要说出一个简单的名字,我就会知道!你应该告诉我的!你应该告诉我是他把他们引向死亡的!西里斯·布莱克!你应该告诉我他背叛了他最好的朋友,他背叛了我父亲!”哈利怒视着詹姆。不可思议的是,一个长得几乎是詹姆的翻版的人,生气起来却那么像莉莉。但是就像面对妻子一样,詹姆在哈利的愤怒前也设法保持了冷静。

 

“为了保护你!”詹姆的声音平静而沉着。哈利的眼里流露出怀疑和愤怒。

 

“保护我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并不能让我不受他的伤害!那个害死我父母的杀人犯,那个正在外面试图追杀我的人!”哈利的话让詹姆有些皱眉,但原因并不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听到对他兄弟的指责,让他有些受伤,尽管他知道这并不是哈利的错。他低声说:“为了保护你不受谎言的干扰,让你能真正了解过去,了解什么是真相。”

 

但是哈利要么没有听见,要么干脆无视了他的话。“是你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父母的故事。我那么信任你!”哈利痛苦地说。“我让你看到了我的弱点!我靠在你肩上哭泣,你却对我撒谎!”詹姆想要开口,但哈利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你告诉我的任何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对我说过实话!你还有别的事对我撒谎了吗?”哈利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也变得冷漠,仿佛戴上了一副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淡的面具。当他看到教授脸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时,他知道他不需要听他的回答了。

 

“祝你今天过得愉快,教授。”哈利的声音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这正是詹姆害怕的地方。哈利转过身离开。罗恩和赫敏使劲瞪了他一眼,然后跟上了哈利。

 

“哈利!”詹姆叫了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哈利停住了脚步。“我唯一对你撒谎的事就是我自己!”他的声音里有着苦涩。说完,詹姆转身走向了莱姆斯。

 

 

 

 


 

西里斯推开门,享受着扑面而来的属于夜晚的新鲜空气。天文塔是空的,只有一个人坐在地上,身边散落着几瓶火焰威士忌。西里斯从没见过詹姆在这里喝酒。通常来说都是西里斯坐在地上思考他的烦恼和过去的阴霾,而詹姆则会在天空中疯狂地飞行,直到冷风灌满他的脑袋。

 

“喝一杯?”詹姆转向他,拿出第二个装满酒的杯子。詹姆看起来没有很醉,火焰威士忌只有一瓶是空的,另一瓶还有一半多。西里斯猜测詹姆想和他一起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喝酒。在这个夜晚,天文塔是绝对安静的。

 

“当然!”西里斯接过玻璃杯,舒服地坐在石头地板上。他一口气喝完了那杯酒,享受着酒精像火焰一样顺着他的喉咙烧下去。西里斯喜欢这样,他想念这种感觉。他可以和他最好的朋友坐在这里喝酒聊天,待上好几个小时。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再好不过了。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几乎又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他们一起凝视着夜空,气氛很平静,似乎没有任何烦恼。

 

“哈利恨我。”詹姆干涩的话语破坏了平静的表象。西里斯看向詹姆,后者正低头专注地盯着他的酒杯。

 

“他不恨你。”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到时候他会恨我的!”詹姆说,他疲惫的金褐色眼睛终于对上了西里斯的灰色眼睛。“你今天不在那儿!他觉得我撒谎了,因为我没告诉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没告诉他整个巫师界都相信的那个谎言。”

 

西里斯微微瑟缩。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整个问题都是因他而起的。

 

“如果他已经因为我没有告诉他这些事而不高兴了,那等他发现我是谁的时候,他会有多生气?他有莉莉的脾气。我不想让我儿子恨我好几年!”詹姆说到最后,声音变得有些含糊,几乎像是呜咽。火焰威士忌开始起作用了。“他会很——生气的!他会恨我的……”

 

“他不会恨你的,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是他爸爸!”西里斯说。他感觉到对那只老鼠——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的恨意和愤怒逐渐爬上心头。

 

“哈!我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我没有抚养过他!他长大的时候我都不在他身边!我没有让他知道我爱他!我不能告诉他我爱他!我做不了他父亲!现在我甚至都不能告诉他,我他父亲!我想告诉他!我多么想成为他的父亲啊……”詹姆的声音到最后哽咽了,他死死盯着自己的杯子,避免眼神交流。“也许等到以后,我可以做他的父亲了,他不却再需要我了。他可以恨我。没有我他可能会更好。也许他根本不想要我回来。”詹姆终于看向西里斯,但这次是西里斯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盯着地面,双手握成拳头。 

 

“我要杀了彼得·佩迪鲁!”愤怒的吼声把詹姆吓得差点把酒杯扔掉。

 

“你不会杀任何人!我不想你再被扔进监狱!我需要你!”詹姆惊恐地说。他和西里斯都知道,如果他没有喝醉的话,他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西里斯咬紧牙。詹姆通常是最坚强的那个。看到他最好的朋友如此悲伤失落,他简直想把那只老鼠的心给挖出来。

 

“那老鼠死定了。”西里斯喃喃道。他突然跳起来,飞快地朝门口走去。

 

“西里斯!”詹姆也爬了起来,试图阻止西里斯。他冲到门口,门正好撞在他的鼻子上。他的动作比预期的要慢,或者说门关得比他想象的要快。该死的火焰威士忌。他揉了揉额头,那里肯定要肿一个大包了。他急忙重新推开门,冲下楼梯。

 

“西里斯!!!”他大吼着好友的名字,西里斯变成了大脚板,没有理会他,飞速从他视线中消失了。他试图追上去,但是他因醉意发软的双腿无法像他想要的那样支撑他走下那么多级楼梯。他今晚到底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他把疼痛的额头抵在石墙上,再一次诅咒火焰威士忌。他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情况:“妈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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